陈国川是颜老先生的姪女婿,九十年代颜老先生病逝时陈已病沒奔丧,夫妇送了花圈。颜老晚年是比较凄凉,迟婚后妻子出家,只僱了一个有殘疾的小女孩照顾,有一次颜先生打电话给我,他说他有糖尿病,想吃炒靣茶,要我上他家教小保姆做,我做了。臨终前只有两个願望,一是吃厦门的餡餅,二是骨灰想放到南普陀,骨灭后来放他妻所在的寺庙。
黄淑慎
叶香玲:希望那位同學能寫寫怀念黃席棠老師的內容,系主任,教我們幾門課。數十年後的今天,諸位已事業有成,學問淵博,相信會有更深的感受。紀念恩師也是分享。
徐浩: 黄席棠老师的父亲,是清末民初的名记者,因为在大报上揭发和批判袁世凯称帝被袁通缉,逃到上海租界。不久袁世凯失败去世,因此也就没有事了。黄老師的家風,使他自少养成了反映所见所闻,口无遮拦,不知“分 寸”。黄老師之父是大记者通晓多国外语,黄老師聪明加努力通晓了多囯语言,大学毕业后又赴德国名校深造物理科学,更造就他通晓七国外语,如很少有人懂得的匈牙利语。他为我们大三时开的电动力学就是用匈牙利学者的著作。黄老師从普物电学部分开始教我们,然后是数理方程和特殊函数,及电动力学。我觉得上他的课是一种享受,既生动活泼又逻辑清晰,好像满腹经綸,随手拈来都是文章。从厦大毕业后,我分配在福州大学普通物理教研室当小助教,黄席棠、高怀蓉老师还有颜戊己老师也分配到福州大学。当年凡是黄席棠开的课,我都去听课记筆记,颜老师开的热力学与统计物理学课我也去听。文革中我有幸与黄老師、颜戊己都关在牛栏里,而且我被审查了十个月查清历史清白放我出来(当然都放了)。馬上过春节后69年下放农村。等待我回福大已经是73年5月。黄老師因发心脏病送上医院治疗,不治而亡 。
许乔蓁: 关于黄席棠系主任,我可以写一段 他被反右派运动害了。在反右前 他的级别仅次于当时的校长王亚南,黄主任是二级教授;顶高的。黄主任是国外留学回来的;博学多才,教学举例子很生动。例如,在讲力学时,举例夫妻拉船,生动易懂。被打成右派后,领导不让他上课,叫他去扫地板。他如果没有被打成右派,他会很快被评为中科院院士。黄席棠主任 没有右派言论,但是他有一些缺点,例如,自由主义。
林秀权: 教授热力学的颜戉己老师,大约是在2000年前后在福州逝世的。我想福州(福大)同学应该会了解的。这也是2001年参加校庆期间,物理系邀约同学参加一个座谈会,会上有系友谈到,颜戉己老师在福大病逝时曾电告厦大物理系,可是等待多时仍未见发去唁电,甚至也无回音。后来从侧面得知一点信息,说是当时系领导不知所措,不知该怎么办便请示校办,而校方则认为颜老师原是系里老师应由系里自行处置,这样一来二推更不了了之。这件事却令许多老师学生感到心酸与遗憾,更不近人情!
叶香玲: 聽說顏戍己老師當年考取庚子賠款,是出色的一流學生,因後來的時局發展才未能出國深造。晚年從事超導的硏究,貢獻良多。福大前,在厦門大學執教數十年,培育無數學生。(所述如有誤,請指正)。看了秀權的敍述,十分心酸!顔老師初患病時,得淑慎告知,我打過2次電話問候,聆聽敎晦。卻未能親身前去拜望,至今深感愧憾!感謝徐浩、淑慎等同學,代我們盡學生應盡之責,時時關心、照顧顔老師。
徐浩转卞伯达老师信。首先谢谢你转告了香玲对我的问候.並麻烦你转告香玲,我身体尚好,平时负责家务,因为你们是我毕业后执教的第一届学生,特别有感情,常怀念着你们,祝福香玲健康幸福,有机会欢迎来福州相聚。
何老师对于我来说恩重如山,他找我个别谈话至少三次。人们调侃牛怕胡(牛顿怕胡克),马怕何。我旷课,不交作业就是被他及时制止的,而且我认为除黄席棠外他是物理概念讲得最清楚最生动的。
马光群: 再是怀念何铭朝老师。记得2001年参加母校庆祝80华诞期间,听说他病重在家且臥床不起,让我们心情很是沉重,于是我同陈其瑞同学和黄俊阶、曾广侃同学等一起到国光楼他家中拜访探望。届时他隐约还能记起我们的名字(姓氏),又非常激动地顿时在眼眶里浸湿了泪花,这更是我们十分难过。临别时还叮嘱家人送我们下楼到门口。不几年(或第二年)他却不幸逝世。(同样令人难过与费解的是他生前竟然连个副教授都没有评上,实在是太不公平呀!)
高老师和我的相识就是缘分,我们一群上海到厦门的学生(也有高年级)在一起聊天,突然来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女老师用上海话问我们,到厦门是否习惯等,谈到后来,问我们来自那里,有新华书店的调干生,有应届毕业生,当我说我是上海中学的毕业生时,她说我们是校友,于是就把我拉出来个别谈话了。